幽香萦绕的冰雪天地,白茫茫的世界。望眼无垠,两株参天的梅树,雪伴着落花,婆娑飞舞。梅树粗壮横陈的枝干上,睡着一个身穿红色衣裙的女子。远远望去,全身泛着一层淡淡的红光。
近到跟前,瑶看清了女子的长相。一个长得与自己一摸一样的女子,连着印堂的滴水红印都是分毫不差。
这一看,瑶是吃惊不小,扶着琅玕坐靠在了树下后,问道:“这就是你不立后的原因?”
琅玕点了点头,顿了一会,说道:“她同你在惜园时的名讳一样,也叫玉瑶。”
听得名字,瑶又是一怔,想着琅玕一早说过的言语,疑惑地问道:“早上你说有些事也该跟我说了,长得这么像,难道她与我,还有关系不成?该不会是……是我父君的私生女吧?”
如此的巧合,瑶是浮想联翩,心想着若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妹,那自己娘亲该有多冤,痴心错付,明月照沟渠。
琅玕沉默了一会,说道:“怎么可能。要论年岁,她也差不了你父君多少。我是怕你会死皮赖脸地逼着我立后,才觉得这事也该跟让你知道。立后的事,玘也逼过我,只不过,没有你这么直白。”
琅玕内心其实也很予盾。原本,他是想将前尘往事都告诉瑶的。后来,又觉着说出往事,好像对玘和琴音不公,便打消了念头。
“看来是我多心了。”瑶点了点头,将心放回了肚子里。
琅玕轻叹道:“她同你父君一般,都是天地孕育的天神,三界真正的主子。心怀慈悲,绝情绝爱之人,爱她只是我的一厢情愿。经历过无数次的不甘心,我最终明白了什么是天意。如今的我只想守护着她。”说着,他是仔细地看了看眼前的瑶,笑道:“第一次见到你,我还以为是她活过来了呢。瑶,要不然你休了琰,嫁我得了!若你嫁了我,我定立你为后。”
“去你个不要脸的,少拿我逗趣。”瑶笑嗔道。
难得听到瑶说粗话,琅玕是扑哧一笑,紧接着便咳了几声,嘴角亦溢出了些许猩红。
瑶急忙拿出自己的巾帕递给琅玕,说道:“回去吧。”
琅玕接过,摆了摆手,“不碍事的,再坐一会儿。”
瑶点了点头。
琅玕长长地叹了口气,陷入了往事回忆之中,缓缓地说道:“为了让她点头嫁我,那个时候,我是整天整天地赖在她身边。上天入地的陪着她,做她欢喜的事。哄着她喝酒,故意给她讲一些***,气得她身边的人上窜下跳的,生怕她酒后被我诓哄乱性,背地里还跟我打了一架。现在想想,那还真是有趣。转眼这一切就已经过去了数十万载,天崩地裂,日月重新,一切就如昨日一般……”
面对如此痴情专一的琅玕,瑶禁不住八卦了起来,问道:“如此痴情,那你又为什么会娶玲兰?”
“那是后来的事。”琅玕伸手变出了一酒葫芦,皱着眉头喝了一口,说道:“玉瑶元神消散后,我带着她的真身回了空灵谷。铃兰本就是玉瑶身上佩戴的玉灵珠降生,她的元神是玉灵珠所幻,有着玉瑶的仙气。我娶她只不过是为了得到她元神中的玉灵珠,用这口仙气长久地留住玉瑶的真身而已。”言毕拿着酒葫芦往嘴里猛灌了几口。
传说中,妖神是因为未婚妻背叛,新婚之夜痛下杀手。
琅玕这么一说,瑶是彻底的明白了。无论玲兰背叛与否,她的死是注定的。想及此处,不由得同情起了窅燚。
琅玕没有再说什么,只是一个劲地喝着他的酒。看得出,他对玲兰的事,心里是内疚的。
瑶轻叹了一声,起身悬浮在了玉瑶的身侧,顿了一下,纤手隔空轻拂了一下玉瑶的身体。
经过施法,瑶清楚地看到了玉瑶心脏中有一颗红色水滴形的玉石。见着玉石的形状,瑶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了自己颈上的凤链。愣了愣后,落回到了琅玕的身侧。问道:“琅玕,她真的与我无关?”
面对瑶的发问,琅玕微微地顿了一下,说道:“与你无关的,你别瞎想了。”言毕,又往嘴里灌起了酒。
瑶隐隐觉得琅玕没说实话。试着旁敲侧击,问道:“琅玕,你能告诉我,玉瑶她是怎么死的?”
琅玕苦涩地笑了笑,说道:“为情义而死。她本无心亦不懂情爱,身边爱她的那个人走了后,她才发觉自己好象欠了那个人,为他报了一剑之仇后自毁元神而亡。”
听罢,抬头看着树上的玉瑶,瑶是久久无语。
琅玕将所剩无几的酒全数喝下后,又道:“瑶,这些年来琰对你是怎样的心思,你应是知晓。你们既已成亲,你就试着接受他吧。”
重点来了,这才是琅玕真正想说的事。
做起了说客?
乍听琅玕之言,瑶是愣了愣,顿了一下,说道:“告诉我,她到底跟我有无关系。”
琅玕笑了笑,“不骗你的,她真的与你无关。我只是想说,她是前车之鉴,你和琰事已至此,你就试着和他处一下。”
“琅玕,玉瑶所欠的那个人,他是谁?”瑶心里隐隐地有了感觉,琅玕是百分百地骗了自己。
琅玕言道:“这事太遥远了,你不用知道的。今后不要逼我立后就行了。”言毕,禁不住咳嗽了起来。
剧烈地咳嗽,琅玕嘴角又是渗出了鲜血,脸色亦是越来越差。
琅玕拒绝再说,瑶自是打消追问的念头,心想着他日去问蔚时,便道:“赶紧回吧。”
琅玕点了点头。瑶搀扶着他走出了秘境。
两人一出来,便听到了暮青难产的消息。琅玕虽是医中神医,但对这生小孩的事他那是一点不懂,心中着急,伤势因此也愈发地加重了几分。
瑶差素堇去歧灵求救。琰得知消息,带着岐灵几位常帮人接生的仙姑赶到了空灵谷。
所幸,亏得千寻偷来的灵桃和几位经验丰富的仙姑,暮青总算保住了一命。经历了三天两夜,终于平安诞下了婴孩。不过,也因此折尽真元变回原形,进入了休眠状态。
体眠前,暮青将孩子托付给了瑶。
琅玕为孩子取名万念,将空灵宫之事交给了锦瑟后,带着暮青闭关而去。
为防止窅燚寻仇,琰作法将空灵宫装进了千寻的玉葫芦。
千寻害怕白芙山的少夫人会像暮青一样,便说出了自己偷桃的事,拿出剩余的灵桃,央求瑶帮着还回去。瑶应下后,锦瑟带着千寻匿隐而去。
琰差人将余下的灵桃送回了白芙山,两人带着刚出生的万念回到了岐灵。
一回到歧灵,青鸾就要求瑶住进琰的房间。面对颁布曜夜“圣旨”的青鸾,琰和瑶也是实在无奈,只得照办。
两人一人卧床一人睡在茶榻上,就这样子蒙蔽着青鸾过了一段时日。
不久后,琰不忍瑶事事受到青鸾的监控,便与七色设计青鸾,寻了错处后,将青鸾送回了天庭。
得以解脱,瑶搬出了琰的卧房。
回天庭后,青鸾在曜夜面前加油添醋地说了自己被诬陷的过程。
听后,曜夜怒气冲冲地到了歧灵,软硬兼施,逼着瑶住回了琰的房间,怕两人阳奉阴违在房里各睡各的,还撒掉了琰房中的茶榻。
更甚的是,为了防二人作法歇息于房中书画桌椅上,曜夜更是不惜手段,在房里下起了“手脚”。
每到夜晚,除了那张床,无论两人碰到那样物件,那东西立时、马上、就会发出一阵令人羞涩的声音。
面对如此尴尬之事,瑶和琰是哭笑不得,更是难以解说。
让瑶成为岐灵真正的女主人,这件事上,曜夜是摆明了态度,下足了工夫,就只差用阴招让两人生米煮成熟饭。
……
时间飞逝,转眼便过了五百余年。
玘也已醒来,只是灵根尚未修复完整,有赖于几眼药池,便将养在了岐灵,对外宣称帝君历劫归来,暂歇于歧灵。
青鸾在曜夜的安排下回到了歧灵,照顾起了玘的生活起居。
玘醒来时,神君第一个赶到了岐灵,将瑶和琰已经成亲,以及自己在琰身上下了锁情咒的事告诉了玘,避着众人更是与玘促膝长谈了一夜。
玘渐渐地疏远了瑶,到了后来更是避而不见。
咫尺天涯,瑶难免郁郁寡欢。
琰为了瑶能与玘重续前缘,意欲和离,便将琴音逼婚之事告诉了十二天神,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说动曜夜。
得知真相,十二天神虽是震惊、气愤,却也极力地反对琰的决定。
曜夜知晓后,勃然大怒,叱责琰不知轻重。
琰求助于玘,要玘抓住自己的幸福。玘摆明了态度,在瑶与神族的“颜面”之间,“毅然”地选择了后者。
琰几番深思之后只得作罢。
为防止瑶对玘余情不了,曜夜住进了沉怡居,将事务也放在了岐灵处理,并从瑶的身边带走了万念,直言等两人有了孩子后,让万念回去与他们同住。
……
曜夜入住,帝君回归。
原本清静的岐灵山庄亦变得热闹非凡,来来往往的神仙、使者络绎不绝,整日如闹市一般。
日子一日复着一日,冬去春来,秋尽冬回。
这一日,天不亮,沉怡居里又是挤满了各路禀事的神仙。
瑾怡苑。
房中,被吵醒的瑶看了一眼妆台前的凳子,轻叹了一声,站立着,对着镜子梳理起了一头青丝。
妆台上的一朵金铃花微微地动了一下,如米粒般大小的琰从合拢的花瓣中飘落下地,变回了本来的样子,站在了瑶的身后。
曜夜对房中的物件全部下咒后,两人就想出了这个法子。白日里瑶摘花簪发,晚上琰拿它当床。神不知鬼不觉的瞒骗过了曜夜和他送来的眼线。
见着琰出来,瑶是不免心疼地说道:“花中寒凉如水,琰,委屈你了。”
就玉瑶的事,瑶去过蔚时府地,蔚时亦未多说,但说了琰与玉瑶身边之人长相一样之事。这样的回答,瑶心里其实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。只不过,心中深爱着玘,便狠着心不承认自己就是玉瑶的事实。也不去寻根问底。
琰笑了笑,“委屈什么,这五百年我都不知道尝了多少新鲜花蜜,高兴还来不及呢!”
瑶看了一眼映在镜子中的琰,打趣着笑道:“那圣尊今晚要什么花呢,水仙好不好?后院池边开了好大的一片,香香的,美极了。”说话间,握着一缕打了结的发丝,低头仔细地梳理着。
“不要。”
琰摇了摇头,“太香了,头晕。还是金铃吧!”说着便拿起那朵当床铺睡了一宿的金铃花别在了瑶的发髻上,紧接着,双手是不自觉地将人揽在瑶的肩头,“瑶儿,我……”欲言又止,望着镜中的容颜,眸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心中的爱意。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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